在 2025 年 5 月 30 日这一天，我经历了获取驾照十年以来，第一次交通事故。

事故本身没什么说的，我直行，对方向左侧并道。我的右前侧与对方左前侧相撞。很清晰的事故，对方全责，没有任何异议。

我曾经想过无数发生事故的场景，有的对方死不认账，有的下来就开始吵架。结果第一次遇到事故，就遇到了一个“意料之外”的大哥。

大哥看上去老老实实，年龄偏大，没有被撞了生气的样子，只是不停的重复“哎呀，你让我一下就不会撞到了”，相比埋怨，更多的可能还是无奈与可惜。运营车辆，车上的乘客只能慢慢的走下高架，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一会儿的火车。

我承认我是一个有“路怒症”的人，相撞的第一时间也确实生气。不过看到对方如此的“老实”，反而让我生不起气来了，甚至有些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再可爱的反派角色。过于丰富的想象力，让我为对方设计了一个用户画像：全职的网约车司机，并不富裕的经济状况，一个为了家人、生活而奋斗的普通人。好吧，也许有些多愁善感了，但是此时我的情绪可能更多的就是：

难过。

我一直认为，人要坚定不移地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。我也总说，最讨厌的人就是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。然而当我坚持了自己的“正义”，遵守了交通规则，但是我真的获得了满足吗？并没有。也许是因为对方的一个“弱者”形象？也很难说，对方的情况基本都出自我的想象，我完全不了解对方。

问了下爱人，也同样难过。总结了一下，大概有两点原因。

1. 对个人认知的一次冲击

我总觉得，世界应该是理性的，大家都遵守规则，那么世界一定会变的更加美好。然而，即使是对方的责任，但是事故本身依然对对方造成了伤害。要面对保费的增加，要去维修车辆，等等。

对，即使是对方的责任，但是当我有能力避免事故的发生时，我还是觉得对对方的“伤害”，有我的一部分责任。

然后这也让我意识到第二点原因：

2. 善良的代价远比想象的大

我一直告诉自己，要做一个善良的人。然而，善良的代价远比想象的大。

我想起了 B 站某 UP 主，经常分享开车时遇到的事故，基本都是不让道造成的。很多时候可能让一下就没什么事了，但是他可能更多的选择一脚油门上去，任事故自然发展。

我承认看到他的视频时，有时候还是很解气，毕竟开车多了，也经常遇到让人血压上升的情况。但是我也告诉自己，不要像他那样。虽然在某种程度上站在了法律的制高点上，但是在道德的高山上，他与别车的人都在山脚呢。

想起罗翔老师的一句话，“法律是道德的最低标准”。法律只能规定一个人的下限，但是人的上限，却由另一套标准制定。

回到关于善良的讨论。一个人想要善良，并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了。他要能够理解他人，尊重他人。必要的时候，可能还要让渡一些自己的利益，甚至还要自己消化掉一些负面情绪。（尤其是我觉得我开车的时候，负面情绪还是挺多的）。

这让我思考自己，日常生活是否戾气过重了？如果我希望这个世界所有人都能与人为善，我真的有做到吗？

今日的答案由过去谱写，明日的答案由今日书写。

复杂的情绪催生出了这篇文章，相信这篇文章会成为我自己的一个"存档点"。也许未来我还会面对类似的抉择，开车也好，生活也罢。回想起今日的情绪，今日的思考，也许下一次，我就可以做出更好的选择。